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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主义时代:欲望迷宫中的写作考察

时间:2013-03-09 09:43来源:未知 作者:360期刊网1 点击:

  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文学,我们可以发现.这一时期无论雅文学还是俗文学的主题都与欲望息息相关。因为90年代商业语境下的文学,面临着一个无法绕过的问题,即欲望、身体、金钱、行了一番淋漓尽致的表演。“欲望就是超越了绝对的需要,满足个人的优越感,表明个人地位的永无止境的东西。”(丹尼尔·贝尔语) 】欲在望甚嚣尘上的时代,社会的集体性追求意识逐步弱化.个人的自我满足和表演要求却越来越强烈。正因为欲望的无所不在,所以欲望并不是文学应该舍弃的话题,如果一个作品能够对人类欲望进行深刻描写和揭示,那么,它就同样是在深刻地揭示人类灵魂最深处的东西。左拉、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世界文豪都是通过揭示欲望来拷问人的灵魂,使作品成为文学史上不朽的名着。

  《废都》开启了20世纪90年代欲望书写的大门。这本小说是当代文学的一个代表文本 是中国当代文学的不可忽视的欲望文本。因为“至少在一下一点上它如实地反映了一个时代的主题,那就是‘人欲横流’ 。《废都》深刻地反映了一个充满欲望的时代,让读者们看到了金钱、美女、官爵、权力所构成的巨大的诱惑之网。影响和笼罩着每一个在现实中生活着的人。9O年代在很多作家笔下的人物身上都充满着对欲望的无限崇拜和迷恋。在他们的生存价值观中。活着就是为了享受物质和财富,享受身体和性。这群人并非作家们在小说文本中的完全杜撰。因为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经常可以看见这种人的身影,他们是现代商业社会的典型人物和代表形象。80年代的文学。更多的是表达人的需要:吃、住、性等等,也就是人的生存和生命延续的需要。从“需要”到“欲望” 的大转折,最初见于王朔的“痞子”文学。

  新写实作家们对生活原生态的复制和对欲望不加掩饰的带着一些自然主义倾向的描写。他们“有的出于对以往文学禁锢严酷的反拨:有的是为了张扬一种生命意识;还有一些作家是出于对读者低俗趣味的迎合,对金钱的追求,其写作支点完全转向商业的功利性,故意去迎合低俗猎艳的读者。出现了创作主体精神境界上的滑坡”  对欲望的书写发展到卫慧、棉棉等“70后”

  这一代女作家,已经几乎成为文坛最具影响力的叙述策略和商业卖点。卫慧、棉棉等女作家们成长在一个欲望社会的背景之下:“中国社会主流意识形态正发生了一个由极端压抑人的本能欲望到被释放、追逐,并在商品经济的发展中被渲染成为全民族追求象征的过程。” 在他们精神成长的重要时刻,传统的意识形态话语已经被前进的生活淘汰.  知识界所提倡的人文精神已经在商业时代被漠视和搁置。所以,他们能与欲望“亲密无间”。与欲望共舞。肉欲的宣泄和描述是“70后”女作家欲望化写作的首要选择,她们在20世纪末的中国文坛进行着欲望化的狂欢表演。“70后”女作家在写作中直接面对性本身,作品中的人物都生活在本体化的感性之中。卫慧的《像卫慧那样疯狂》,棉棉的《九个目标的欲望》、《啦啦啦》、《一个矫揉造作的晚上》、《美丽的羔羊》、《香港情人》,朱文颖的《夜上海》、《霸王别姬》,魏微的《一个年龄的性意识》等小说,表现出一种与以前小说完全两样的性状态:更自我、更性感、更随意。纵情、自恋、癫狂等等,她们都毫无遮蔽地表达出来,向读者展示出一种肆无忌惮的赤裸裸的欲望化表演。卫慧的《上海宝贝》中的女主人公倪可对身体欲望的追逐似乎到了一种癫狂程度。她的性爱原本寄托在纯真但性无能的有个富婆母亲的天天身上。她的欲望无法得到满足。于是,她让自己的欲望在一个体格高大的已婚外国男人马克身上得到满足。她和情人马克在各种场所享受性和身体。她的爱与她身体需要的性被存放到不同的男人身上在棉棉的《糖》中,主人公红本来是个单纯的女孩,但后来她受到同桌女孩玲子自杀的影响.成为了吸食毒品的“问题女孩”,成为了所有母亲心中的“噩梦”。思想尚未成熟的她辍学走向了社会.作为歌星到处走穴,和吉他手赛宁同居。她与赛宁的爱情使她倍受伤害,她便开始堕落,酗酒、吸毒、戒毒、自杀。在这个过程中循环往复没完没了。在追逐身体欲望的过程中,红终于被欲望折磨和戕害。在欲望的诱惑和压迫下,她的世界变得浑浊、阴暗、不可理喻。

  对物质的无限的占有欲望也是卫慧、棉棉等“70后” 女作家们要尽情表达的内容。在《像卫慧那样疯狂》一书中,卫慧详尽地描绘了上海白领们对各种奢华商品的强烈占有欲。在小说中充斥着大量的西方文化符码和意象,几乎将一套西方的生活场景搬人了中国的现实生活中。卫慧似乎总在伺机宣扬自己在品牌方面的渊博知识,试图将每一件物品都纳入小说文本的品牌叙事的体系之内。这些幻化为符号的物品,不仅是摆设和道具,而且是欲望的直接目标和标志牌。在凝聚着大量符号的众多品牌中营造出一个欲望乌托邦,正是消费主义时代的独特景观。  在《蝴蝶的尖叫》中,卫慧这样写道:“我们在上海,这是一个美得不一样的城市,像个巨大的秘密花园,各种形而上的迷失。这个城市有着租界时期留下的欧式洋房,成排成荫的悬铃木,像UFO般的摩登的现代建筑,植根于平实聪明的市井生活里的优越感和一群与这个城市相生相克的艳妆人。这群人在夜晚闪闪发光,像从底层浮现的蓝宝石具有敏感而不可靠的美。正是这样的人生点缀着现代城市生活的时髦、前卫、浮躁、无根的层面,组成独特而不容忽视的部落。”

  与王安忆等作家精致、典雅的上海怀旧作品中的叙事基调相比,卫慧是在以一种享受生活、享受上海的姿态描绘浮躁的都市人生。作家将价值尺度和人生态度放置在自我核心之上.并常常表现出西方“跨掉的一代”文学中所蕴涵的观念和情绪。恣意追随自己想要达到的某个极端。在她们的作品中迷漫着物质享受、情欲宣泄、绝望颓废的气息,体现了极端个人化写作和生活态度无法逾越的狭隘大量昭示着欲望化、物质化时代特征的符号经过市场的消费逻辑重新编码后堂皇登场。

  正如卫慧所言:“我们的生活哲学由此得以体现,那就是简简单单的物质消费,无拘无束的精神游戏,任何时候都相信内心的冲动,服从灵魂深处的燃烧,对即兴的疯狂不作抵抗,对各种欲望顶礼膜拜,尽情的交流各种生命的狂喜包括性高潮的奥秘,同时对媚俗肤浅、小市民、地痞作风敬而远之。”棉棉也在她的一篇小说里说过:“我们都有恋物癖。”不管作家做这样的表述是为了作品营销炒作的需要还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们都可以看到。对于欲望的毫不隐讳的表达是现代年轻人真实的生存状态。在市场化和商业化的渗透与冲击下.欲望已经悄然在中国的各个领域取得了合法的地位。正是因为欲望取得了被大众认同的合法地位。社会生活中的末世情调、享乐时尚才会堂而皇之地进入文学,从后台走向前台,成为新生代作家特别是“70后”女作家们的表达内容和叙事策略。

  她们借着这种在以往的中国文学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与西方某些现代派小说潮流相似的所谓“另类”的小说内容和叙事手法进入文坛。获得文学界的极大关注。甚至,因为她们大胆的无所顾忌地表达自我作秀,“70后”女作家同时获得了除文学界以外的瞩目,包括报纸、网络在内的媒体像炒作娱乐明星一般疯狂炒作她们这批女作家,使这些女作家一度成为与娱乐明星一般的“作家明星”。在这一切背后隐藏的一个关键词是:欲望。因为现代商业社会在前所未有的追逐着欲望,不管性也好,名牌也好,都是人们想要得到的景象。于是,包含大量欲望符号的“70后”女作家们的文本受到了疯狂追逐。在消费主义背景下,为了满足民众某种“赤裸裸的欲望第一次披上了历史的合法外衣”。经由电视、网络等大众媒体的大力运作,欲望化狂欢成为普遍性的文学现象。“70后” 女作家也在20世纪末借乘“欲望号”列车在中国的行使而在文学天空迎风飞舞,“除了疲于奔命的求生欲望外灵魂本身并没有安息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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