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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汉语研究》论王绩的孤独意识

时间:2013-11-19 10:47来源:未知 作者:360期刊网1 点击:

  孤独感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一种特有的精神现象,作为一种深度的心理体验,其重要表征是主体与对象相疏离所导致的一种铭心刻骨的精神空落感,这种感受深化了人类对痛苦的理解?。

  “一个真正的诗人,其所思、所感必有常人所不能尽得者,而诗人之理想又极高远,一方面既对彼高远之理想境界常怀有热切追求之渴望;一方面又对此丑陋、罪恶而且无常之现实常怀有空虚不满之悲哀。此渴望与不得满足之心,更复不为一般常人所理解,所以真正的诗人,都有着一种极深的寂寞感”。王绩正是这样一位真正的诗人。

  一、在矛盾中进发的孤独许多天才人物的孤独感常发端于深刻的以悲观为特征的危机意识,这种意识可以从两方面考查:其一是对名声的渴望,其二是天才们的思想不易被人理解。由于对名声的渴望,王绩选择了“明经思待诏,学剑觅封侯”的儒家正统道路。

  这样的正统出仕之路与当时的庙堂氛围格格不人。在宫廷诗弥漫的初唐,王绩因其思想不易被人理解而只能成为时代“局外人”。“对于那些发现自己与他那个时代的价值不相协调的人来说,必然会有极大的孤独和忧心忡忡之感”。因此,王绩只能退处局外,处于孤独之中。

  作为一位八岁能读《春秋左氏》,十五岁被称为“神仙童子”的天才式作家,王绩陷人了深深的矛盾中,产生了浓郁的孤独感。这种孤独意识产生的原因可以概括为儒、道冲突,即儒家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世思想和道家归隐山水田园的出世思想的矛盾。儒、道矛盾从王绩的名和字中就可窥见一斑。王绩,字无功,号东皋子,绩,取功绩之意,“使君留白璧,天子降玄缍缥” 王绩充满着对封王拜相的渴望,希冀着通过“仕”的道路实现自身的人生价值。无功,来自庄子《逍遥游》之“神人无功”,“有道于己,无功于时”。王绩也希望脱离时代轨道,独善其身,通过“隐”成为庄子笔下“神人”似的人物。王绩一生三仕三隐,多数人往往都会注意到王绩“隐士”的一面,而忽视了其史学抱负的一面。在《与陈叔达重借隋纪书》中,我们看到了寓意继承其兄“典着局”的未竟之志而续写《隋纪》的史学家王绩。这篇文章作于唐初即武德初年隐居期间。可见,即使在归隐期间,王绩也并不能完全做到心无旁骛,在沉浸于田园风光之外仍不忘着书立志,依旧在矛盾中徘徊。

  正如王通《中说》、《述史篇》中所说“铜川府君之志也,通不敢废”,在长兄如父的年代,引申到王绩身上,便可表述为“文中子之志,绩不敢废”。可见,王绩继其兄之志的史学家抱负正是受到了儒家伦理纲常思想的影响。

  二、在诗文中渗透的孤独“独游”与“独酌”是王绩在隐居时最鲜明的行为模式,也是王绩孤独意识的外化形态 。在王绩的诗文中,我们看到了一个在“独居”、“独坐”、“独酌”、“独游”、“独处”的生活中沉淀思想的孤独者的形象。由于不合时世,王绩只能抒发出“天下沉浊,不可与庄语”式的愤懑,慨叹着“眼看人尽醉,何忍独为醒”。的孤独;然而,王绩并不以此为耻,这种“茕茕孑立”的孤独意识也正是他所追求的,“屏居独处,则萧然自得”,“余亦无求,斯焉独游”。

  孤独是王绩所追求的人生境界。“独”字在其诗文中常常出现,如独坐、独居、独游、独夜、独步、独对、独处、独酌、独往、独守、独秀、独幽寻、独无花、独悠哉、独未醒、独为醒、独如何;“自”字在其诗文中也比比皆是,如自是、自持、自怜、自得、自看、自思、自须、自觉、自赠、自答、自悲、自顾、自责、自伤、自言、自有、自我、自可安、自可怜。在这些字词中我们可以感受到王绩徜徉在山水田园中的自得以及那份天才式的独特孤独带给王绩的自适三、在接受中呈现的孤独在宫廷式应制奉和、宴饮赋咏的诗充斥着的初唐,只有王绩一人退居局外,独树一帜,这似乎是出于傲世 J8 。因此,王绩只能成为不被时局注重的“局外人”。如同陶渊明在多年后才被认可为“诗坛的先知先觉者” J8 一样,王绩被人重视,当从中唐开始。由于与时代主流文化大相径庭,所以当社会文化符合山水田园诗的生发环境时,渊明和东皋才被人慢慢熟悉、认可。

  在对王绩的评价上很多人都认为其是对陶渊明的延续,但却无法超越渊明的成就。只有不多的人看到了王绩的与众不同之处。如明代杨慎在《升庵诗话》中说“王无功,隋人,人唐,隐节既高,诗律又盛,盖王、杨、卢、骆之滥觞,陈、杜、沈、宋之先鞭也,而人罕知之,况文中子之道德乎,乃知名亦有幸不幸,古云盖棺事乃定,若此者,千年犹未定也” 。清代贺裳《载酒园诗话又编》:“诗之乱头粗服而好者,千载一渊明耳。乐天效之,便伤俚浅,惟王无功差得其仿佛。陶、王之称,余尝欲以东皋代辋川。辋川诚佳,太秀,多以绮思掩其朴趣。东皋潇酒落穆,不衫不履,如‘来时常道贳,惭愧酒家胡’,‘家贫留客久,不暇道精粗’至若‘相逢宁可醉,定不学丹砂’,‘昔我未生时,谁者令我萌?弃置勿重陈,委化何足惊’,真齐得丧、一死生之言。旷怀高致,其人自堪尚友,不徒音响似之。”闻一多在评价《野望》时指出:“此诗得陶诗之神,而摆脱了它的古风形式,应该说是唐代五律的开新之作,自然之处渊明亦当让步。” 杨慎指出了王绩在山水田园一脉的承前启后的作用,以及在律诗定型方面的奠基作用;贺裳表明了王绩不输王维、堪比渊明的艺术成就;从闻一多的论述中也可看出王绩在习陶基础上的超越,以及对唐初诗歌律诗化的重要作用。

  王绩“三仕三隐”的人生遭遇充满戏剧性,作为一个出身儒学世家的天才式诗人,他曾致力于“觅封侯”的正统道路,然而最终却不得不远离社会走向归隐之路;作为一个有独特艺术成就的诗人,他却在长时间内得不到社会的认可。在宫廷诗弥漫的初唐,王绩的诗歌,成为诗坛的一股清流,同时也因为他的与众不同而不易被时人所接受,因此才会在其思想、诗文甚至是接受上都呈现出一种孤独的状态。

  本文节选自《古汉语研究》的教育论文,感谢你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