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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论文略论清末民初岑舂煊与袁世凯的恩怨纠纷

时间:2014-03-14 14:07来源:未知 作者:360期刊网1 点击:

  岑春煊与袁世凯都是清末成长起来的重臣,时人谓之“南岑北袁”,二人的家世、发迹、升迁以及政治风范等均有几分相似。庚子以降,这二人的政治话语权与日俱增,因此二人的政治走向对清末民初的政局也产生着重要影响,而随着仕途的升迁与跌宕,矛盾、争斗、是非恩怨相纠缠,二者的关系也逐渐复杂起来。诸多文章均对二者关系有所探讨,并基本厘清了二者的关系,但这些文章均较少从清末民初这个长时段来考察二者关系。
 
  岑春煊(1861——1933),原名春泽,字云阶。广西西林人,云贵总督岑毓英之子。光绪举人。庚子年间(1900)任甘肃布政使,时八国联军侵犯京津地区,岑闻讯率兵赶到北京“勤王”,以迎銮护驾有功,甚得慈禧信任,从此扶摇直上。历任陕西巡抚、山西巡抚、四川总督、两广总督等职。在清政府官吏中,岑以“敢于言事、参劾官吏”而著名。民国以后,参与护国、护法战争。
 
  袁世凯(1859——19I6),河南项城人,家世显赫,为世家大族,因恩荫获任,多在军中混迹,早年驻守朝鲜,显示出其政治才能,其发迹被公认为1895年天津小站练兵,并逐渐形成其雄厚的政治资本——北洋新军。一般认为,由于戊戌政变的告密,袁世凯获得重任,但是袁世凯真正崛起还是清末十年。
 
  一、庚子前后(190O年)岑春煊与袁世凯的年龄相仿,家世相当,因此这二人对官场认识都很深刻,其政治思想也较一般人成熟,然而袁世凯较岑春煊更早地进入官场,且袁世凯屡试不中,而岑春煊于(光绪)十一年(1885年)乙酉,应本省乡试,中式第二十八名举人。因此,袁世凯就必须更加努力适应官场,为自己找到上升的渠道。(1889年)光绪十五年,岑毓英在任上去世,岑春煊“蒙赏以五品京堂候补”,三年守孝期满后,(1893年)三月到京,补授光禄寺少卿。岑春煊一开始便在中央任职,而袁世凯一开始(1881年)在山东吴长庆军中干起,因此二人的政治起点并不一样,不能说哪一种起点更好,但是袁世凯从基层做起,至少能更加熟悉底层政治生活。
 
  甲午战争的惨败让当时举国沉痛,袁世凯、岑春煊也极为悲痛、气愤,《马关条约》签订后岑春煊为此还辞官还乡。当时对于变法维新的呼声极高,血气方刚的袁世凯、岑春煊也都主张变法图强,二人积极参与维新活动,袁世凯在天津地区编练新军,岑春煊重新出任官职,但此时这二人的交际并不多见。
 
  按理说,二人同为主张革新的开明之士,应该不会有太多交恶,但是历史却又有着反常之举。
 
  在当时的环境下,袁世凯也很热衷于变法维新,只是他并没有岑春煊这般热情,且与康梁等人的关系也没有岑春煊与维新志士的关系这般密切。岑春煊早在1895年就参加了上海强学会,1897年又和康有为筹议成立了广西最早的维新社团——桂林圣学会,且后来与保皇会成员一直有着紧密的联系。戊戌年间,康有为等维新志士如日中天,积极向光绪帝荐举人才。戊戌年(1898)四月,岑春煊赴任广东布政使,与康有为不无关系,但其随后由广东调任甘肃布政使,表面上看是与谭仲麟不和有关,实则与康有为也有着一定关系,因为戊戌政变后,慈禧命谭仲麟查抄康有为家,而岑春煊害怕与康有为的密切关系被查抄出来 (而岑春煊在其70岁之际所著《乐宅漫笔》中矢口不提与康有为的关系,如此重要的事,他定是有意隐去。)然而袁世凯却在戊戌政变时向慈禧告密,戊戌六君子血染菜市口,康梁等人被迫远走海外,虽然岑春煊当时不敢多言,但笔者认为以其与康梁等人的关系,难免对袁世凯的所为有所不满,二者的交恶也应由此开始,只不过二者的关系涉及到更多层面。
 
  岑春煊任广东布政使时雷厉风行,检举、惩处了许多官员,他与粤督谭仲麟发生龃龉,岑春煊后来被召入京,当他“方行抵武汉”,又被告知任命为甘肃布政使。戊戌政变后不久,袁世凯被任命为山东巡抚。在当时的官场,大多数人都会形成自己的利益集团,袁世凯作为北洋军阀的鼻祖,其拉近与当时朝中如日中天的奕勖的关系,政治上取得多方强有力的支持,逐渐壮大北洋派系,而岑春煊则继续暗中保持与康梁等维新人士的关系,并注重与清廉之士的交流,最终站在了清流一派,并充当着重要的领军人物。随着这两人仕途的渐进,其矛盾就不单关系其个人,更是牵涉他们背后的利益集团。
 
  张华腾先生认为,岑、袁交恶,一方面是由于袁对岑的忌妒,另一方面,岑春煊在清末以“肝胆总督”、“屠官”著称,他疾恶如仇,为政猛烈,办事干练,敢说敢为,经常参劾不称职的僚属和贪官污吏。 说岑春煊为“官屠”不难理解,因为他的刚直造成与袁世凯集团的矛盾也很常见,但是袁世凯为何会嫉妒岑春煊呢?而且岑春煊从富庶的广东调至甘肃,看似平级调动,实则降职留用,袁世凯此时仕途却一帆风顺。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半年后,八国联军入侵中国,盛宣怀、张之洞等人东南互保,袁世凯也加入互保行列,而远在西北一隅的岑春煊却第一个千里勤王,火速赶赴北京,并伴随两宫一路“西狩”。岑春煊为慈禧鞍前马后,临危受命为陕西巡抚,因为八国联军逼近山西,又被任命为山西巡抚,与列强交涉,妥善地解决了山西发生的教案,阻止了联军西侵。虽然此时袁世凯在山东保境安民,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但是护驾的头功毕竟被岑春煊夺得,袁世凯也就难抑嫉妒之心,而且岑春煊随后也备受慈禧青睐。
 
  《辛丑条约》签订后,袁世凯被任命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其政治地位可谓如日中天,其势力大大强于岑春煊。岑春煊在庚子勤王后仕途同样顺风顺水,其官职虽未及袁世凯,但是慈禧对其宠爱有加,几乎视其为朝廷的救火员。光绪二十八(1902年)年五月,岑春煊被任命为广东巡抚,未能成行,遇四川哥老会起义,于是又被调任四川总督。待四川刚刚平定,广西匪乱又起,二十九(1903年)年三月,又调任两广总督,督办广西军务,岑春煊耀眼一时⑧。岑春煊的耀眼和“屠官”特征使他树敌众多,更是弓I起袁世凯集团的种种不  ,当岑春煊平定广西叛乱后,袁世凯等人奏称岑春煊谎报并贪污军饷,岑因此受到调查,即西征报销案。虽然此事后来被查证为子虚乌有,但是岑春煊极为气愤,并称袁世凯继承了李鸿章的北洋巨款,得以“献媚宫廷,固结党援”,对其加以陷害,二人的矛盾也就A热化了。事实上,岑春煊在粤督任上对袁世凯集团的人员亦加以参劾,其重要的案件为粤海关舞弊案。奕勖的好友、袁世凯的亲家——周荣曜(周馥)(1837—1921)曾任职粤海关,岑春煊检举周馥贪污关税,并认为当其任广东布政使时便发现此事,由于奕勖的包庇才能安然无恙,这也更加激化了岑春煊与袁世凯的矛盾。
 
  二、丁未前后(1907年)岑春煊与袁世凯的矛盾虽然尖锐,但是二人都锐意革新,二人在1905年还与张之洞联名上书废科举。当然,谁都想占有政治资本,推崇革新不但符合时代的潮流,同时也是获取政治资本的一种途径,并不能因为二人都赞成革新、积极作为,就忽略了二人在革新中的争执,也正是在清政府不断推进改革的过程中二者的矛盾才激化到顶点。
 
  袁世凯集团利用岑春煊救火员角色设计岑春煊。当滇边片马交涉事(中缅边界问题)起后,在奕勖等人的“建议”下,岑春煊由广州调至云贵总督。对于这样的任命,岑春煊与其同僚精密策划,最终决定“陈疏病状,乞假就医上海,以图后举”。就在岑春煊上海养病时,新的任命再次到来,丁未(1907年)正月十九日,调补四川总督,毋庸来京请训。
 
  这次,岑春煊经过周密部署,决定奔赴京城,直接取得与慈禧的交流,并最终掀起与袁世凯集团的政潮。
 
  岑春煊以赴川就任为名,乘船到武汉,请求觐见,因料到该折必被奕勖等人驳回,所以未等回电,便兼程北上,御史赵启霖(1859—1935)专程赶赴保定车站迎候,并陪同进京。岑春煊于4月28日从鄂转赴京城,并获得两宫接见。岑春煊在庚子年间勤王有功,在之后亦兢兢业业,且在面呈两宫时表现积极:不胜犬马恋主之情,意欲留在都中为皇太后、皇上作一看家犬。岑春煊最终被任命为邮传部尚书。如前所述,岑春煊与袁世凯各代表两方,岑之所以能成功抵京,与其清流派的人员大力援助不可分割,岑春煊早年与瞿鸿褛(1850—1918)互换电书本,加强沟通,并打通李莲英的关系,l19]全方位探取朝廷信息。岑春煊终于取得中央话语权,展开对袁世凯集团的猛烈攻击。岑春煊与袁世凯在丁未年间的矛盾最为尖锐,这些矛盾伴随着预备立宪的开展而凸显,两人所代表的政治派别都想要获得变革的领导权,其纷争又通过具体事例展开。
 
  早在岑春煊寓居上海时,袁世凯所代表的北洋派就获得了东北三省改制后的总督、巡抚,岑春煊代表着清流派,于是展开与袁世凯等人之间的较量。岑春煊被授命为邮传部尚书后,“庆王、袁世凯、唐绍仪皆遭弹劾”岑春煊对袁世凯麾下的人员参劾,朱宝奎因“声名狼藉、操守平平”被革职;与此相反的是清流派的人员得到荐举,奏保郑孝胥、魏瀚,请降特旨调至本部,在丞参上行走。袁世凯此时并不在中央,而袁世凯的靠山奕勖此时更是遭受各种非议,所以袁世凯此时被岑春煊所压抑。
 
  此前被任命为黑龙江巡抚的段芝贵此时受到广泛关注。
 
  段芝贵本系道员,前在天津巡警总局,时虽终日打牌,毫无事事,与袁慰帅感情不恶①,且与奕勖父子更是牵扯很深,献妓杨翠喜于载振,并贿赂奕勖八万金, 所以才能获任黑龙江巡抚。为此,慈禧严令孙家鼐、载沣彻底调查此事,尽管经过袁世凯在天津打点,奕勖、载沣等人的斡旋,最终结果系查无此事②,但是这对奕勖、袁世凯等人的影响不小,奕勖甚至“拟俟查办覆奏后乞恩退职”。为此,袁世凯等北洋派对岑春煊所代表的清流派自然毫无好感,事情最后也未沿清流之士所预料那样发展,之后不久,清流派言官赵启霖遭到革职,其原因正是由于参劾奕勖等人。在朝廷看来,已经查无此事,赵启霖等言官却“挟私参劾,肆意诬罔”,这就是在蔑视朝廷的法权。
 
  段芝贵事件结束后,袁世凯等人积极谋划调离岑春煊于京城。两广总督周馥奏称钦州叛乱日甚,而岑春煊此前也因为“廉州教案”参劾过周馥,1907年5月28日,上谕两广总督周馥着开缺,另候简用,岑春煊著补授两广总督。_2 然而岑本人并不愿意离开京城远赴两广,其想继续留在京城,但是周馥日复一日电催朝廷,而慈禧又坚信非岑不能平息叛乱。1907年6月12日,岑春煊最终离开京城,于6月16日到达上海,袁世凯等人对岑春煊排挤的目的终于达到。就在岑春煊到达上海的第二天,他得知其重要盟友瞿鸿被被革职查办的消息。瞿鸿谶被恽毓鼎参劾“暗通报馆,授意言官,阴借外援”而遭到革职,瞿鸿棱作为岑春煊重要盟友,其“罪行”难免会牵涉及岑春煊,岑春煊深深体会到“朝局大变,庆(邸)已尽去其逼,益无忌惮”。 因此,岑春煊更加不愿意奔赴广州就任,于是再次在上海做起了寓公。袁世凯等人见并未完全扳倒岑春煊,岑春煊在慈禧心中的地位依旧很稳③,于是派袁世凯心腹蔡乃煌伪造岑春煊、梁启超、麦孟华④在《时报》报馆前的合影,并由奕勖转呈慈禧,至此,岑春煊才最终被慈禧抛弃。正如岑春煊自己回忆那样,(袁)知东朝最恶康梁师弟,所以才会使出这一杀手锏,彻底击倒岑春煊。早在光绪三十年五月(1904年6月),慈禧“万寿”之年赦免了“戊戌变法”时的一般维新人物,但对康有为、梁启超、孙文三犯并未法外开恩。因为这些人都有暴力夺权的倾向,慈禧自然不能接受。又据郭卫东先生对《恽毓鼎日记》分析,认为这其中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原因,当时康梁与日本联系密切,而恽毓鼎的奏折中正好点明了“阴借外援”这一点,当时的日本刚刚罢黜朝鲜国王,这对慈禧造成了极大的冲击,所以才会做出最终弃用岑春煊的决定。1907年8月12日,(岑春煊)得以“安心调理,以示体恤”,岑最终被免除两广任命。
 
  岑春煊及其所代表的清流派遭受重创,岑春煊所荐举的人才多被革职,袁世凯及其所代表的北洋派几乎全面取胜,被岑春煊等人参劾的官员争相复职。
 
  岑春煊与袁世凯在丁未年间的争斗达到了高潮,然而,岑春煊被放逐却使得岑及其所代表的清流派过早淡出政局。
 
  丁未政潮后不久袁世凯也被调离北洋大本营,到中央任职,虽然慈禧有意压制袁世凯等汉族官员,但是袁世凯等人毕竟仍旧位高权重,不但拥有话语权,还有话语权背后的实力。
 
  1908年光绪、慈禧先后离世,载沣主政,袁世凯也迎来了仕途的拐点,载沣等令其回籍养足疾。袁世凯与岑春煊此时都处在“归隐”状态。
 
  三、民初(1911-1916年)辛亥革命前后,岑春煊、袁世凯先后被推向前台。当四川保路运动风起云涌之际,岑春煊被授命主政四川,当其行至武汉时却恰逢辛亥革命爆发,最终只能返回上海,而袁世凯则凭借其练就的新军,成为清军统帅,其最终主导南北议和,宣统帝退位,袁世凯顺理成章地成为中华民国总统。
 
  袁世凯成为总统后,出人意料地授予岑春煊官职,并派遣他去平定福建叛乱。岑春煊以宣慰使的名义,最终平定拥兵踞城的警察总监彭寿松。然而,岑春煊的心中并未根除与袁世凯的芥蒂。岑春煊始终未忘却反击袁世凯,只是现在已是共和,其虽然不会主张清帝复辟,但是也在义旗之下参与了反对袁世凯的革命运动。早在1912年6月,岑春煊便联合长江四都督,准备同时举兵讨袁,只是这次袁世凯早有准备,且英使朱尔典暗中帮助袁世凯,故此次讨袁失败,岑春煊本人也在袁世凯的追捕下逃到香港,后来南洋华侨胡子春邀请岑春煊前往,岑于是到达南洋暂作寓公。 1915年,岑春煊潜回中国,暗中参加讨袁活动,而此时正值袁世凯称帝,岑春煊旗帜鲜明地反对袁世凯,在一片反对声中,袁世凯不得不取消帝制,尔后不久便离开人世;袁世凯死后,岑春煊再次回到上海,过上了隐居生活,虽然也不时关心政治,但这再也不是属于他的时代了。岑春煊与袁世凯的矛盾随着袁的离世而结束,但是岑春煊对袁世凯的怨恨却保持了很久,直到其纂修回忆录时仍念念不忘对袁世凯的咒骂。
 
  四、总结从戊戌年间(1898年)岑春煊对袁世凯的不满,到1916年袁世凯去世,岑、袁之间的矛盾纠纷贯穿整个清末民初,期间双方既有合作,更多的却是纷争。在合作与纷争的过程中岑春煊耿介的性格多有体现,袁世凯老练圆滑的性格也暴露颇多。
 
  终观岑春煊与袁世凯之间的纠纷,其实二者间私人的恩怨并不多见,相反的是他们所代表的政治派别及其政治观点间的争斗倒显而易见。岑春煊与袁世凯之间的纠纷,从一开始的星星点点,发展到后来的高潮,直至结束,不能因为二人所代表的政治派别就忽视这二人间的纷争,因为纠纷归根结底还在于这二人的政治利益,这也是争斗的最终落脚点。
 
  简要分析岑春煊与袁世凯之间的恩怨纠纷,不难窥探出清末政坛的革新气象,正是在这种革新气象之下,各种利益之争纷扬,地方势力的坐大让清廷很难去把控,民初延续着清末的趋势,所以当袁世凯想要顽固地控制局面时,根本就力不能及;岑春煊与袁世凯的关系也是在这种背景之下展开的,一开始同为朝臣,各自攫取自己的利益,到最后没有真正的赢家,待到袁世凯成为政权的最高主宰者,此前平等的地位又发生改变,袁世凯最后能够任用岑春煊,其系作为一位统治者的全局观,非此前作为朝臣的时的利益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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